創作自述|金銀島

當你在海洋裡,那遙遠大陸的脈絡便不再重要。

 

借用少年冒險文學金銀島,與他未曾言明的深意,指向難以言喻的今日處境,自況人生與家園的延續。

同時也是少年時代卡通記憶裡的金銀島,寓指今日現實。關於台灣的東亞處境與他不合時宜的大國認同秩序裏包裹的其實本質是階級的對立。台灣一直在遙遠大陸們的敘事框架裹進行分歧的自我認知裡鬥爭,以及隨之派生的階級矛盾裡迴行。我們以為自己在為政治的認同做對抗,但其實是階級的矛盾。

金銀島小船上兩股人從未自然合理分配與言明冒險的目的與利益,一個假性默認的分配體系從未真正取得平衡,文明與野蠻的衝突也許源自於某一方掌握著正義的描述權力。

畫作裡面漂流著小艇,有些時刻航海,有的迷途等待指引、擱淺靠岸、船身之上疊著另一艘船,誰真正在航行?迷途之人等待著說法,導航換個視角來說就是一種隱形的箝制。某些畫面裡的人物有著微隱地互相挾持關係,它可以體現為一種政治、一種治療?一個行禮、問道?或者是人上之人憤怒的宣達她要的戰爭來臨。

展覽的另外一個體系是叢林(走進森林裡),象徵元祖的野生體系,唯有離開都市(文明)進入叢林你才有機會生長自己的觀看,拋卻由西向東傳遞的藝術話語秩序的同時才能看見自己。除非自我否定,否則你將無法解釋全球南方無法自主反向傳遞文化到世界中心(西方)的心靈矛盾,因為當代藝術本就是語言與政治秩序的傳遞。

唯有走進叢林,自我才能復現,當你身處在都市裡(文明秩序的話語套餐裡),一切都很重要、都比自己更重要,重要到一切都不重要。

 

最後的展示的是生活與文明的耽溺。

 

一面長牆裡有美酒、馬靴、果盤、喝吧、美國太太?

 

一些作品不在脈絡中,畫家與末日、冰山的邊緣之外等等。展出一些立體作品,它們成形的秩序並不真的來自於構建立體,或復現畫中主題,比較像是繪畫裡的筆刷在現實裡匯合,繪畫的色彩變化則予以消解,與其說雕塑他們也許更像是我繪畫的延續。

 

文明的傳遞是話語秩序的輸出,答對了也無法反向而行,唯有扮演了帝國的遙遠插圖,才有角色的意義。迷宮的話語等待著回應,導航夾帶的秩序與自由航行相比顯得蒼白無力。

 

金銀島是屬於海盜的故事

寶藏其實不存在,只有不斷湧向船身的海浪與自主航行。在創作的海洋裡,我是一名衝浪者,不相信核心。

 

關於金銀島的敘述,他在組織展覽的最後才浮現,作為一種話語而已,較真無需,取其諧意而已。沈重的歷史輕如鴻毛,飄蕩在無人的場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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